坑缘更。墙头乱爬。
片段式,ooc算我
全程嗑瓜子仓鼠正
1.
“东边地里的葵籽该熟了吧?”
刚刚从午睡中醒转的苏三省脑中突然蹿出了这么句话。
“你和翠兰一起去收了吧,晚上啊,娘给你们炒瓜子吃。”
紧接着,他想起了后半句。
那是一个晚春,母亲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他和姐姐再也没有回过家,一个完整的家。
2.
暮春的天已经有了些许夏天的气息,调皮的男孩甩下了姐姐在花田中奔跑。
暖阳打在金色的花瓣上有些刺眼,男孩举着刚剪下的花盘作伞。
一块小小的阴影立即将他完全笼罩,不知是男孩儿过于瘦小,还是这片土地上的花儿格外健壮。
顶着花盘的男孩钻进了花田,姐姐再也找不到他了。
风吹着,掀起了层层花浪,男孩被掀到了地上,花盘被压在了背后——他自己被人压在了身下——是另一个小男孩,不同的是,他浑身泥泞,他衣着光鲜。
男孩忽然想起了娘亲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关于葵花童子的故事。
3.
现在想起,那不过是母亲为了哄骗他爱护花田而编造的故事,可自己那时却是当了真。
年幼的自己竟真以为毁坏了个花盘,就会被葵花童子惩罚了呢。
苏三省现在还记得母亲看到自己领着个“葵花童子”回家时无奈的笑。
即便那个男孩再三重复了他的名字,苏三省也依旧坚持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葵花童子。
大荒年里本不富裕的家中更是揭不开锅,由一个乡村妇女独自撑起的三口之家更是无力再养活另一张嘴。苏三省把自己的馒头全给了葵花童子,像是在忏悔他之前的小小罪过。
童子在享用了他三个月的口粮之后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大抵是感受到了三省的真心吧。
苏三省还是没有记住葵花童子的名字,即使他已重复了无数遍。
“葵花童子的名字怎么可能和花一点关系都没有呢!你一定是在骗我!”
好像是叫什么海的吧。在童子离开后的一个星期,苏三省只想起了一个字。
4.
张牙舞爪的火苗点亮了天空,清冷的夜里,葵花不再是唯一的温度。哭喊声,尖叫声击中了躲在花田中的男孩,他再也听不见花开的声音,只能挤在姐姐不大的怀里无声地啜泣。
似乎是葵花童子的庇佑,疯狂的火舌并没有沾染到花田,野蛮的鬼子在掠夺完村中的最后一丝财富后里去。
那时的男孩甚至还没有葵花高,告诉他一切的,是姐姐颤抖的双手。
他还是依稀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的,他没有悲伤,没有绝望,有的只是愤怒与憎恨。
他恨童子的自私,他恨童子的无动于衷,他恨葵花童子为什么不在庇佑自己花田的同时不一同保护村子。
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有信过神灵。
5.
他和姐姐离开了花田,离开了废墟,到南方的一个小镇子里生活。
这个镇子虽温暖宜人,却不曾有葵花的踪迹。
但瓜子还是能买到的。苏三省每月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初五了。集会的晚上,姐姐总会把出去做工攒下的钱给他买半两瓜子。虽不及母亲炒的,但味道也还不错,顺便还能缅怀一下那小小的友谊。
孩子们的争吵总不会持续太久的。
苏三省曾严肃地同他手中的瓜子仁宣告。只要葵花童子再出现在他的眼前,小小的道个歉,他就不生他的气了。
可他的童子却没有随着春风再一次到来。
那个雨夜,他依旧优雅,他还是狼狈。
6.
“没想到苏队长也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的小玩意儿。”
苏三省又一次遇见他的葵花童子是在另一堆各式各样的花中。
“小太阳花很好看。家姐很喜欢。”苏三省接过店员精心包好的花束,打算离开,他甚至没有分给唐山海一个眼神。
偌大的上海竟找不着一块像样的葵花田,自是寻不着能与记忆重合的葵花,只有这街角花店里的小太阳花还有几分相似。
即便是曾经的美好都葬于那片葵花海,他对葵花的爱也不曾减少半分。就像是沙漠中饥渴的行者,哪怕是千万次虚幻的海市蜃楼,他也会满怀希望地撞入幻想的怀抱。
“这上海虽大,倒没有乡间那片葵花田给人带来的恬静。”门铃的一声脆响,苏三省险些错过了唐山海的那一声轻叹。
是啊,可这世上再也没有那片葵花田了。
7.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趴在办公桌上短暂休息饿苏三省总能在醒来之后发现桌边凭空多了一包炒瓜子。
一天一天,不曾间断,风雨无阻。雨天的瓜子还会比平日多上一些。
和母亲炒的瓜子一般的辅料,和幼时记忆中别无二致的味道。
他曾在一日的半梦半醒间看到个仓皇离去的背影,着着剪裁合适的西装。
8.
“你们队长呢?”
“他出去办事了,一会就回来。唐队长你把东西搁桌上吧。”
苏三省推门的手突然一顿,站在门外听着,听着真切。
约莫半刻钟,说话的人离开了,苏三省站在走廊的拐角处看着他离去的。
回到办公室,桌前仍就是一包瓜子。
“阿强,刚刚有什么人来过吗?”
“没有。”
9.
苏三省忽然想起自己幼年种的一株小葵花。或许它并不能被称作花。
是他在母亲教姐姐种花时,自己在一旁胡乱种下的。
就是将吃剩的瓜子一颗颗按进了土里。
谁说男孩没女孩细致?没有娘亲教,他一样种出好看的葵花。
至于最后到底有没有开花,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10.
一抔抔黄土挥洒在半空。
铁铲与土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阔别花田多年的男孩要种下自己的花朵。
平实的歌谣在耳边环绕,是花开的声音。
“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里头是家乡。”
眼前的景象与记忆重叠,那是他儿时唯一会唱的曲调。
“童子,你给我唱歌吧。娘亲和姐姐去县城里赶集了,没人给我唱歌。”
“可我只会一首歌诶。我教你吧,这样你以后可以自己唱给自己听。”
风卷起花瓣的声音盖不住稚嫩的歌声。
就像如今,这简单的音节依旧一下敲在的心底。
“你唱啊!”拼命地贴近,追寻着记忆中的声音。
土浪淹没胸口,熟悉的曲调微不可闻。
葵花依旧灿烂耀眼,种花少年却纯真不再。
手中铁铲落下,葬了美好。
听,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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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饼:
1.
如果糖堆真是葵花童子。
那他本体就是葵花。
瓜子是葵花的受精卵。
那苏三每天在嗑些什么?
2.
埋下糖堆的那天晚上,苏三做了个梦。
梦见闸北宋公园长出了一朵葵花。
成熟的季节他去收了瓜子。
冒出了无数个唐山海。
真是噩梦。
——————————————END
直播埋糖我也是没谁了,其实是糖堆开花的声音吧。
依旧是强行解说。小哥哥曾在微博说苏三省下辈子一定是个农民,种太阳花的。然后就忍不住写了个关于花的小故事。
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病娇苏三埋糖的故事了。埋下一个糖堆,收获好多个糖堆x←下次可以试试这个梗,我一定要甜起来。
其实我是站糖酥的啊,不知道为什么写出来的总有酥糖即视感,我不管我就是要打两个tag。